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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3-8-2 12:38:26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北方原始渔猎文化的绝唱——查干湖冬捕记
撰文/袁志柱 摄影/孙静文 袁志柱
零下30℃的寒冬里,在吉林省松花江畔的查干湖面上,一群蒙古族渔民怀揣一壶烧酒,顶着凛冽寒风,凿冰眼,撒拉网,用传承千年的冬捕方式,演绎着北方原始渔猎文化的绝唱。

头鱼拍卖 “祭湖”盛典的吉祥彩头
当喇嘛吹响祭祀的号角,带面具的舞者敲打神鼓,在冰洞前翩翩起舞。一位反穿羊皮袄的老者高举酒杯,唱起神歌。
每个冬捕作业点有一趟2000米长的大“拉网”,当地人叫它大“趟网”。撒到湖冰下的“趟网”主要靠人力和畜力拉动,不使用机械化作业,是怕机油和废气污染了鱼类的生存环境。(摄影/孙静文)  

我前往吉林省东北部的前郭县查干湖,参加一年一度的冬捕时,正值数九寒冬季节。雪花夹杂在呼啸的寒风中,“哗哗”地拍打着车窗玻璃。阴沉的天气令人感到压抑沉闷。直到在查干湖渔场的堤堰上看见黑压压的人群和马爬犁,我才晓得冬捕的第一网是从“祭湖”开始的。
今年55岁的陈明礼担任渔把头已20多年。在他看来,带自己的捕鱼队冬捕,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。今天,他们下网的地方是离“祭湖”盛典现场最近的捕鱼作业点,起网的第一条大鱼将被送到祭湖盛典上拍卖。我问他什么是祭湖,他告诉我:“祭湖是湖边蒙古族渔民非常传统的祭祀,听老把头讲有千年的历史。仪式很简单,就是弄头猪在下网口那儿杀了供上,祭祀湖神,唤醒冻网,奉拜天地……记得过去老把头唱的神歌那是真的好听。”
不过,我这次看见的“祭湖”盛典可没他说的那么简单。在湖堤堰的冰面上,人们布置好一个祭坛,祭坛两侧各设一根铁制的长矛,祭坛上摆着三个香炉、四大碗白酒、九炷高香、糖块、水果、奶干和藏传佛教的各种法器。
当一群喇嘛吹响祭祀的号角,带面具的舞者敲打神鼓,在长方形的冰洞前翩翩起舞。一位反穿羊皮袄的老者高举酒杯,唱起神歌。他身后站着30多位与他同样打扮、端着酒碗的捕鱼人。唱完神歌,两位年轻人起身,将祭坛上的贡品全都倒进冰洞里。老人吆喝着端酒碗的捕鱼人,大家将碗中酒一饮而尽,然后纷纷坐上马车,陆续向查干湖的深处赶去。
这边刚结束了“祭湖”大典,那边陈明礼的捕鱼作业点就送来二三十条二十几斤的大胖头鱼,一条三十多斤重的大鱼被当做查干湖冬捕的头鱼现场拍卖。围观的村民与那些穿着呢子、皮毛大衣的城里人,一起为那条最终竞拍价高达34万元的胖头鱼喝彩。主持拍卖的影视明星和主持人一起,将那条系着红丝带的大鱼交到竞拍人手上。
尽管今天的“祭湖”与陈明礼记忆里的印象相差甚远,可关于冬捕季节头鱼的传说,他还记得清清楚楚。
寒冷的冬季将查干湖冻成了一片冰雪的世界。这片总面积达420平方公里的大湖,是中国十大淡水湖之一。每年12月末至春节前,是渔民大规模冬捕的黄金时间。这种渔猎文化源于史前,盛于辽金。(摄影/孙静文)

相传在清朝末期,由于大量流人来到松原,并带来农耕和渔猎的生存方式,原本属于蒙古族游牧部落世居的查干湖热闹起来。每年冬捕季节来临,很多当地蒙古部落首领和汉人商户生意人,看好查干湖冬捕头鱼的彩头,差人去买回开网的头鱼,图的是这个彩头能给自己的领地或生意带来吉祥平安。那时,查干湖经常能捕到上百斤重的大鱼,官府将它当作贡品运往京城,兴许这也是冬捕头鱼成为彩头的一个缘故。
查干湖历史上叫“查干淖尔”,源自蒙古语,意思是“白色的湖”。它位于吉林省西部松花江畔,总面积420平方公里,是中国十大淡水湖之一,吉林省最大的内陆湖泊,也是吉林省著名的渔业生产基地,盛产胖头鱼、鲤鱼、鲢鱼等68种鱼类。
每年12月末至春节前,是渔民大规模冬季捕鱼的黄金时间。这种渔猎文化源于史前,盛于辽金。另外,也因冬季捕鱼易于保存运输,所以这一古老的冬捕方式延续至今。
传说辽帝圣宗喜欢吃“冰鱼”,每年腊月率领家眷来到冰冻的查干湖上扎营,命人将帐篷里的冰层刮薄,直至薄如纸片。吃饭时,便将薄冰轻轻击破,水中鲜活的鱼急不可待地跳出冰面,成全了皇帝和大臣们翘首以待的“头鱼宴”。现在查干湖周边仍保留了很多辽金古遗址,出土过很多渔猎工具,辽金时期的凿冰捕鱼法也传至后人,成为今日查干湖冬捕的鼻祖。

老渔把头 查干湖冬捕的活字典
渔把头石宝柱领着探查组,从查干湖南岸向北岸寻找鱼群。只要在冰面上发现一片片的气泡,就做上此地有鱼的标记。
在冬捕作业中,渔工们的午餐只能在冰封的湖面上解决。在零下30℃的寒冬里,热乎乎的饭菜再加上一壶小酒,足以温暖他们冰凉的身体。只不过,匆匆填饱肚子后,他们还得继续在冰天雪地里忙活。(摄影/袁志柱)  

祭湖的人们曲终人散,捕鱼作业队的马车队分别奔向各自的捕鱼点。老把头石宝柱这才转身跟在看热闹的人们身后,向村里走去。1955年他刚20岁,随家人从查干湖东南的新庙村迁居这里。那时,这个位于查干湖东岸的小村子还叫查干泡子渔场,1960年才改叫国营查干湖渔场。如今,已经78岁的他早不再带捕鱼队去捕鱼了,可是每年查干湖冬捕开始前半个月,他还得带着查干湖渔场的探查组,去几百平方公里的湖面上寻找鱼群。
吃过午饭,我坐在石宝柱家热呼呼的小火炕上与他唠嗑。石宝柱中等个头,脸庞黑里透红,头戴狗皮帽子,反穿着皮袄,一边美滋滋地抽着旱烟袋,一边给我讲起了他在查干湖冬捕里担当的角色。
一名渔工正趴在冰窟窿上观察冰下的状况。冬捕开始时,捕鱼作业队会按着老把头提示的水域,先在一米厚的冰层上每隔八九米凿一个冰眼,一趟网要凿几百个冰窟窿,然后再在冰下穿杆引线。(摄影/孙静文)

查干湖是松嫩江畔的最大湖泊,几百平方公里水面,冬季结一米多厚的坚冰。放眼望去,一马平川,鱼群在哪里?又没有鱼群探测器,仅凭一双眼睛,就能准确找到它们的踪迹吗?这当然要靠像石宝柱这样渔把头的观察力。
渔把头,就是冬捕的领头人,是捕鱼人的主心骨。有经验的渔把头,对湖区的地形了如指掌。湖底哪里是岗,哪里是坑,哪里有沟,哪里有岔,他一清二楚。在现场,面对几十趟网作业,他就像一名明察秋毫的猎人,会判断哪些网能打到鱼,哪些网虽居于鱼群之旁,但只能轰走鱼,却打不到。
石宝柱无疑是这些渔把头中的佼佼者。他说,查干湖就像一个大锅底,湖水最深处有六七米,但冬季水浅,于是冬捕的下网口多选择在远离湖岸的深水区。
1215日那天,石宝柱领着探查组,像用篦子梳头一般,从查干湖南岸向北岸梳理鱼群的信息。只要在冰面上发现一片片的气泡(捕鱼人叫它“渔花”),就会插上一面写着“查干湖冬捕”的旗帜或用几捆湖苇扎个标志。冬捕开始时,捕鱼作业队的渔把头会按着老把头石宝柱提示的水域,寻找到这些标志,然后再根据风向、水深判断水域内鱼群活动的位置,部署下网捕捞作业。一般湖面刮东北风时,东南方向鱼多;湖面刮西南风时,东北方向就鱼多。
下网时,由于网太长,每隔一定距离,他们都要使用马拉绞盘拉动大网,才能将大网逐步下到位。听赶马的老板子说,仅下网就需要5-6个小时。(摄影/孙静文)

上世纪60年代,冬捕前传统的“祭湖”、“拜河神”仪式被禁止,但查干湖冬捕从未中断过。过去鱼类的数量和种类也比现在多,还会捕到少量珍贵的查干湖甲鱼。可是,每个渔把头都不会将甲鱼带回家。因为在渔把头心中,查干湖甲鱼是河神的象征。
十几年前,“拜河神”的仪式重新恢复。过去的“拜河神”安静而神秘,从2001年政府举办查干湖冬捕旅游节开始,“拜河神”聚集了更多人马,热闹非凡。
早些年,除了每年岁尾主持查干湖冬捕的“祭湖”、“拜河神”等开湖祭祀,石宝柱还能为一些网东去做渔把头。在冬捕一个多月时间里,网东捕捞上20万斤鱼,就给石宝柱1万块钱报酬。网东就是冬捕趟网的老板,也是替查干湖渔场管理捕鱼的工作人员。
渔工们完全依靠人力,使用传统钻具在厚冰上凿出一个个冰窟窿。并非人人都能适应这种严寒环境下的纯体力活,它需要工人们付出极大的毅力和忍耐力,而换回的只是每天100元左右的报酬。(摄影/孙静文)

石宝柱坦率地告诉我:“自己也有走眼的时候。有一年自己没给网东捕到20万斤鱼,连报酬也没要就回来了。人家网东包趟网雇二三十号人,开销也大着呢,俺也不好意思拿那钱。”
尽管已不再去湖上捕鱼,可石宝柱始终惦记着湖上捕鱼作业队的消息。他亲自帮渔场看好的冬捕位子,今天能捕捞到多少?这是老把头最牵念的,也是我最想知道的。我决定明天就去查干湖寻找冬捕作业队,跟着那些渔民们去捕鱼。

冬捕高潮 零下30℃的冰上部落
渔把头召集“小股子”们拿着方板锹,死劲将网兜里的鱼往外掀。原来是鱼太多撑涨着网兜,使趟网动弹不得。
从查干湖冬捕回来的湖鱼,除了大量冻储,人们还会选一些鲤鱼挂在院子里风干,成为当地一道特殊的风景。查干湖的鱼在纯自然状态下生长,味道鲜美,成为当地人抢购的热门货。(摄影/袁志柱)

清晨5点,我还在睡梦里打鼾,司机老张就将我喊起来。他是查干湖渔场经验最丰富的司机,不仅车开得好,还对湖面上的冬捕点了如指掌。一路上,车灯划破黎明前的夜色,面包车已开上冻成白茫茫一片的查干湖,车轮碾着积雪在湖面上疾行。
得知我第一次来查干湖,老张与我聊起了冬捕作业点:“湖面有3-4个捕鱼队,相隔1.5-2.5公里。每个捕鱼队有20-30人。就像我们蒙古族的一个部落,渔把头就是这个部落的首领,负责捕鱼作业点的生产指挥和迁移。手下是领网的二把头,还有跟网的骨干劳力和被称作‘小股子’的普通劳力。‘股’指一个劳力,一个‘股份’的意思。每个渔把头都是从小股子做起,一点点学,然后当跟网、领网,最后等技术娴熟,把冬捕本领全部掌握之后才能做渔把头,也才会取得网东的信任。冰上捕鱼看上去只是简单的体力劳作,其实镩冰、走勾、扭矛、走线、跟网等一系列步骤,都需要高超的技巧和丰富的经验。”
冬捕的渔民依然使用祖辈的传统工具。每个冬捕作业点有一趟2000米长的大“拉网”,当地人叫它大“趟网”。撒到湖冰下的“趟网”主要靠人力和畜力拉动,不使用机械化作业,是怕机油和废气污染了鱼类的生存环境。
还没等老张停稳车,我就打开车门,一股凛冽的西北风扑面而来,吹得我不禁打个寒颤。此时东方的天际已露出桔红色,我看见了冬捕作业点的网房子和已经开始忙碌的身影。
渔民们先在一米厚的冰层上每隔八九米凿一个冰眼,一趟网要凿几百个冰窟窿,然后再在冰下穿杆引线。下网时,由于网太长,每隔一定距离,他们都要使用马拉绞盘拉动大网,才能将大网逐步下到位。听赶马的老板子说:“仅下网就需要5-6个小时。”他们早上两三点钟就坐马车从村子出发,现在正忙乎着开网。寒风在人们的棉帽上挂起冰霜,这时候冰面上的气温估计低于零下30℃。
  查干湖冬捕不仅是成年人的渔猎狂欢盛宴,也是儿童们在冰天雪地里尽情玩耍的好时机。传说辽帝圣宗喜欢吃“冰鱼”,每年腊月就率领家眷来到冰冻的查干湖上扎营,与大臣们一起举办一场热闹的“头鱼宴”。(摄影/孙静文)

看护网具的老夏在出来倒煤灰时,看见冻得在湖冰上直跺脚的我,招呼我赶紧去网房子里暖和暖和。老夏的网房子是看护捕鱼点网具和工具的更房子。上世纪60年代前,渔民们多用湖里的苇草做更房子,70年代开始改用铁皮焊制,比从前暖和很多。老夏必须保证更房内的火炉子昼夜不熄,晚上能在里面躲避风寒看护网具,白天给渔民们热饭、做汤、烧水。我看见饭桌上他们的午饭,除了早上从家带的饺子和米饭,还有方便面和火腿肠,却没看见最不能缺的烧酒。
中午,渔民们回来换班吃饭。大家坐在更房子背风的地方围成一圈。在更房内的炉子上,大家拿出从家带的饭菜,又从大皮袄里掏出一个小酒壶,互相谦让着每人喝几口。老夏说:“蒙古族喜好喝酒。冬捕这样辛苦,酒是不可缺的。人们将它揣在怀里用体温捂热它,冷了累了就掏出来喝几口,这也是老辈人留下的传统。”
太阳偏西时,从出网口拽出的大网里开始出现二三尺长的胖头和草鱼,冬捕作业点周围也热闹起来。很多人坐着高性能轿车或越野车从城里赶来,目地是能抢购到刚出网的大胖头,一斤五六十元也都抢着买。
一个多小时后,出网口的趟网拽不动了。渔把头马上召集“小股子”们拿着方板锹,围在出网口边缘,死劲将网兜里的鱼往外掀。原来是鱼太多撑涨着网兜,卡住了出网口,使趟网动弹不得。等人们忙乎着将4万多斤的湖鱼装上卡车,太阳已经收尽它最后的一抹余辉。
暮色里,一边是载鱼而归的城里人车队,一边是坐满捕鱼人的马车。马车拽着装满网具的爬犁和更房子,前往明天捕鱼作业下网的地点。在下一个捕鱼点安顿好网具和更房子以后,这群劳作了一天的渔民才能打马回家。

车老板子 报酬最高的冬捕卖工
连振方在查干湖渔场人缘蛮好,除了经营自己的一挂马车,还给网东找渔民卖工,渔场周围乡村的人都信得过他。
寒冷的天气让参与冬捕的马匹身上挂满了冰霜。查干湖一个冬捕作业点需要3挂马车。3挂马车的12匹马主要用来拉用角铁和木头做成的大转盘。赶马的车老板子,按照分工套上自己的马分别负责“出网轮子”、“里翅轮子”、“外翅轮子”。(摄影/孙静文)  

车老板连振方赶着自己的那挂马车回到渔场时,天色已经完全黑透。自家屋里投影在院子里的灯光,使他饱经一天风寒的身心感觉到无限温暖。饭桌上那可口的饭菜和热乎乎的烧酒,让56岁的连振方忘却了冬捕的劳顿和辛苦。他听说我来拜访,说什么也让我再喝一杯地道的东北小烧。
连振方的老家在查干湖畔一个叫青山的村子上。27岁那年,他成为村子里有名的车老板子。赶的一挂马车主要是做农业生产用。上世纪70年代,查干湖渔场冬捕缺马车,附近的青山村就派连振方赶着马车来出工。80年代初,连振方用分田到户得到的一匹马,联合另外三家有马的农户,配成一挂马车去冬捕的网东那儿卖工。当时,4匹马拉的大板车一天能得180元报酬,是在冬捕作业里收入最高的。现在,连振方自己的一挂4马拉大车一天能挣260元。
车老板子跟着渔把头去参与查干湖冬捕,给网东干活的每挂马车能赚1万多块钱。春、夏、秋三季,车老板子又回到农业队去干农活。(摄影/孙静文)

查干湖一个冬捕作业点需要3挂马车。3挂马车的12匹马主要用来拉“轮子”。赶马的车老板子,按照分工套上自己的马分别负责“出网轮子”、“里翅轮子”、“外翅轮子”。“轮子”其实是用角铁和木头做成的大转盘。马拉转盘牵引着“大淘”(网绳)将趟网拽出出网口。
连振方的4匹马拉过“翅轮子”,也拉过“网轮子”。每天上湖冬捕作业,两挂马车的8匹马先拉里外“翅轮子”。拉“翅轮子”的马在近5个小时的作业中,可以轮换和歇息。等拉“网轮子”的4匹马上阵,可就不能轮换和歇脚了,要一口气马不停蹄地把2000多米长的趟网拽上来。每一挂马车的老板子都带个“跟车”,他在马拉“轮子”的时候,与车老板子轮流上去赶马,平时早晚帮车老板子拌料喂马、套车。
一个捕鱼队有20-30名渔工,渔把头是首领,负责捕鱼作业点的生产指挥和迁移。手下是领网的二把头,还有跟网的骨干劳力和被称作“小股子”的普通劳力。每个渔把头都是从小股子做起。(摄影/孙静文)  

查干湖冬捕的车老板子,大都与连振方一样,是网东花钱雇来的。他们冬天跟着渔把头去冬捕,春、夏、秋三季就回农业队去干农活,不会为赚钱去外地搞运输,生怕在外地干活伤着自己的马。连振方也非常满足自己现在的生活。在捕鱼季节,给网东干活的每挂马车能赚1.5万多块钱,减去养马饲料的费用还能剩1万多块钱。
连振方在查干湖渔场人缘蛮好,除了经营自己的一挂马车,还在冬捕的季节里给网东找渔民卖工。冬捕作业点缺人手,渔把头就会拜托连振方帮忙。查干湖渔场周围乡村的蒙族人、汉族人都信得过他,于是每年冬季找他联系参加冬捕作业队的人很多。在冬捕作业队里,“小股子”一天挣70元,骨干劳力能挣100-120元。大渔把头会推举与自己关系好、懂冬捕技术、又有组织能力的亲友做“跟网”的二把头。二把头会比骨干劳力多赚二三十元的工钱。
我不敢与连振方聊得太晚。因为明天天没放亮时,他又得赶上那挂马车,拉上冬捕的渔工,长鞭一甩,马蹄奋疾,直奔查干湖了。那“嘚嘚”的马蹄声和风中的马铃声,又将打破湖面黎明前的寂静,听起来就像一支亘古未变的查干湖冬捕交响曲……
现在查干湖冬捕最大的湖鱼足有30多斤重。这里是吉林省著名的渔业生产基地,盛产胖头鱼、鲤鱼、鲢鱼等68种鱼类。2008年,查干湖冬捕还被列入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。(摄影/袁志柱)
选自《DEEP中国科学探险》2013年第6
我向星辰下令,我停泊瞩望/我让自己登基/做风的君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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